作為亭台樓閣的經典標誌,金谷園和石崇、綠珠、鋪張、炫富、上流社會小圈子這些意象是分不開的。尤其在如此美好的環境中,東道主還特別強調「賦詩敘懷」,對於當代乃至後世所有文人而言都是美好的想望。
在駢文興盛的六朝,石崇用精簡質樸的文字,在這篇序文清楚說明了金谷園修建的背景、園內的物質條件、聚會的原因、參與人員、進行的活動與相關的規則,並從中生出生命無常的慨嘆,再延續到向後世人們喊話。就歷史定位而論,石崇有很多行為顯示他不是什麼好人,但這並不影響他所寫的〈金谷詩序〉成為一篇難得的好文章。我尤其欣賞「後之好事者,其覽之哉!」句子背後,那既傷感憂懼,又自信豪邁的主人態度。
年代更晚的姊妹作〈蘭亭集序〉有更高的知名度,天下第一行書的名號幫了不少忙。但兩相比較,若論文章內涵的原創性,或者開創文人雅士群聚集會的風氣,〈金谷詩序〉都走在前面。〈蘭亭集序〉裡「今之視昔」所指稱的是什麼,我想應該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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