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極致的奢侈」。–下重曉子《極上孤獨》。
近日「孤獨死」似乎成了悲劇的代名詞,讀下重曉子新書《極上孤獨:讓不流於俗套的生活方式成為你的標籤》,想到紀錄加拿大攀岩者馬克-安德烈(1992-2018)的一部電影《登山者》(The Alpinist),這攀岩者說過:「沒有一條路是安全的」。他頭腦清楚,每一頓晚餐都可能是最後一餐,「山是活的,你靠他們的慈悲,體驗自己的渺小」。這讓我想著,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在世俗眼中,巴菲特比較成功,或是馬克-安德烈?
有人把孤獨指數分為10級(逛超市、餐廳、咖啡廳、看電影、吃火鍋、唱KTV、看海、去遊樂園、搬家、動手術),害怕孤獨的人,害怕「社交降級」,總認為「沒人找我,是不是我沒價值了」。寫過《家人這種病》並認為「孤獨死並非不幸」的下重曉子,年逾八十,早稻田畢業,當過NHK主播,曾任JKA(前日本自行車振興會)會長,早就戳破「幸福家庭」的真相。「愈親近的人,愈讓人感到疲倦、恐懼」。《極上孤獨》指出孤獨和寂寞不同,「孤獨並不是悲慘,真正的問題在於你把孤獨視為悲慘」。此書重點包括:
1學會享受孤獨,才是品味生活的開始。有魅力的人大多是孤獨的。
2孤獨和品行密不可分。
3做重大決策前,不要和任何人商量。
4孤獨是自由,是不必迎合的勇氣,更是生命最奢侈的享受。
這自由與奢侈,正好詮釋了徒手攀爬幾千米懸崖峭壁的23歲青年馬克-安德烈。他不用繩索,沒有任何安全保障,只靠兩支冰斧和鞋上的不鏽鋼鞋釘冰爪,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跌入萬丈深淵。(《第一滴血》的藍波和《碟中諜》的伊森,跟他一比都成了小弟).。他十分低調,不愛攝影跟拍(身邊有人,即使直升機,就不一樣了)。他認為攀岩不是創紀錄的英雄挑戰,那是向死而生,最極致的自由。他說:「登山時那些很膚淺的事情都消失了,靈魂會進入另一個世界」。站在峰頂,俯瞰群山,「你會感激一切,包括那些在平時你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2015至2016年攝製組直升機跟隨馬克安德烈上了世界上最艱難的阿爾卑斯山路線。後來沒拍到斯坦利陡壁、帝王壁、加拿大羅布森山,他不斷突破自我,在攀登美洲最難的艾格峰時天氣惡劣,被迫下撤,就在準備放棄搭乘飛機離開之際,命運之神再次眷顧了他。一個更短的天氣空檔出現,他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再次輕裝挑戰,一舉成功。那一刻,世界彷彿靜止了,只剩下純粹的生命力,在胸膛間震顫。馬克說,「當我進入大山進行冒險時,生活變得非常簡單,頭腦無比清晰」。自小迷上登山的他, 16歲那年,母親的一句話點醒了他:「如果你想登山,那還等什麼呢?」2018年他最後在阿拉斯加門登霍爾塔的一場雪崩中喪生,25歲殞命,但創下無人能及的境界。在攀登中,他與天地合一,找到了心靈的寧靜和自由。。
看2021年由彼得·莫蒂默和尼克·羅森執導的《登山者》,頭皮發麻之際,想著下重曉子《極上孤獨》說的,人不孤獨,直覺會變得遲鈍,孤獨中,所有喧囂都將變得無足輕重。馬克-安德烈這種孤獨死,在喧囂人間,真所謂「極品孤獨」。
放假的颱風天,來聽美國薩克斯風「輕爵士樂」(smooth jazz)樂手Kenny G(肯尼·基, Kenneth Bruce Gorelick,1956-),好聽到會把你的魂勾走的1994《永恆的愛》(Forever in Love)和1997年《此時此刻》(The Moment)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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