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幾個秋，不醉不罷休」

提到蜂蜜檸檬腦裡不禁迴盪著這首歌，在 2018 年台北大選裡脫穎而出的蜂蜜檸檬，一直以來是我的心頭愛，甜中帶酸的口味，宛如做愛的滋味，對我這個「酸性上癮者」可說是完美的飲品。奇怪的是，宇宙好像嫌棄我吃得不夠酸，硬是安排我出生在這個家庭、出生在這個身體，讓我從出生開始身心總是酸痛不已。

「逃避」是我人生中做得最正確也最可怕的行為，在一切逃亡裡，最驕傲、也最難忘的是大四寒假以考駕照的名義來到台南生活一個月，當初身上還掛著世界最幸福的護身符－「學生符」，那段日子裡，不用繳沒有道理的房租、不用面對價值觀很有毛病的主管，更不用處理那早已發霉的原生家庭，每天只要在朋友的豪宅裡甦醒，上完駕訓班就有一整天的空閒可以在台南裡探索，喜愛海洋的我，在一次的探索裡，來到漁光島，那時的漁光島沒有滿滿的觀光客，海邊還有一座用竹子建構的高塔，我們一群人興奮地爬上名為「希望之塔」的高塔，爬到害怕也不停止，最後坐在高處，看著無止盡的海洋，好美啊。那些因為海風而黏膩的頭髮、因為消波塊而受傷的腳掌、因為曝曬而乾死的螃蟹，這些瑣碎到無聊的片段，卻是我生命裡少數可以讓我自溺的溫暖。

我們總以為時間的流動是不帶重量，但隨著體重越來越重外，那些逃避的，也終將追上腳步，拖著我的步伐，越走越慢。我在一段窒息的關係裡，被迫撐開我那渺小的眼睛，面對我自己的故事，那些習以為常的、那些視而不見的，像過期的帳單一樣刺眼，習慣逃避的我早已失去償還的能力，帳單上那增長的利息似乎沒有要節制的意思。一不小心，就跌進那逃避的業障裡，企圖繼續逃避的我，就任憑自己溺水，卻又不爭氣地掙扎，掙扎的過程中若有似無地拉著他人下水，好賤啊，我的人生。

如今再度回到漁光島，希望之塔不見了，望向同片的海洋，看到的卻是無路可走的海平面。逃跑時，我曾以為我很自由，但現在才發覺那是一種痛苦的自由。


獻給所有努力活著的人們，「人生短短幾個秋，不醉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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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筆者－ 早安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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